沿用個人私設多到滿出來的光弓之塔系列的設定,此篇為Shu&Ike無CP的部分,當作哨嚮設定來看就好的話可單獨看不影響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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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含著冰涼氣息的晚風撕裂著萬物,其聲颯颯,拂面恰如鐮刀刮過,是足以令人生疼的力道。
如此強勁的夜風一如登塔之頂時,那些肉眼無法看見──但確實存在的,因哨嚮體質而生成的精神領域,進一步衍生出來,彼此以精神領域互相干擾的無形戰場。
此刻正在與雨雲生成同樣高度的領空來去,以管理、訓練哨兵與嚮導的機構『塔』為單位,每個日夜,這些無法直接以眼看見,不會搬上檯面以正式書面及話語敘述明說,無數的精神攻擊與試探卻是有如日起日落般,持續不間斷的發生──只要哨嚮體質存在、塔存在,彼此間力量的抗衡便會永不停歇。
雙眼形狀狹長而在眉眼、在衣著裝扮間透露出極東色彩的青年,那雙朝向天際凝視著深色夜空的紫眸,蘊含著不知源自於破曉晨時,抑或是夕紅退去夜沉之前的清澈光輝。
徘迴在塔頂的嘈雜風聲猶如察覺到其他生物的野獸般倏忽驟止,隨後在幾個呼吸之後轉為更加狂暴肆虐。
原本位於塔頂的青年驟然張眼,他踏響了腳下的木製兩齒鞋跫音。
『喀啦』『唰啦』
在他身後隨風搖曳的薄色長袖襬有如水雲飄動,伸手投足之間,餘音尤為綿長。
置身於光弓之塔最中心且至高的青年,其形狀優美微揚的脣形幅度極小地低念了數句。
他那清冷的音色融在夜色裡無法被任何人察覺,卻讓某些能查覺到終日壟罩在塔之外的,未曾停歇的攻擊與試探的敏銳嚮導們,在無意識當中安下心神來。
『光弓之塔是安全的。』
如此的氛圍自塔頂隻身一人,實行著祛除之咒法的嚮導身上確實地向外散發。在眾人偶爾放縱歡樂的跨年夜裡,他依舊循著以往的慣例,如同運行星空的遙遠恆星般,不受注視卻堅持地執行著無人知曉的任務。
光弓之塔內暖和且熱鬧非凡的聚會大廳,此時擠滿了不分團體和年紀的所有成員,大家正開心地吃吃喝喝著,享受佳節難得能放鬆,不用戒備的幾個小時,「欸?Shu呢?我想跟他問問關於精神領域使用結界系技能的事情欸……」「我也想找他!上次有他幫忙看著練習的效果很不錯,想拿個新年很難搶到的餅乾給他呀!」
「Shu的話我記得稍早說因為明天一早還有任務,所以提早去休息了喔。」
戴著眼鏡的藍髮嚮導溫和地回答了眾人的疑問,接著在下一波疑問抵達前也做了提早離開的宣言「剛剛的領唱我也稍微花了太多的力氣,想說再一會兒就要先去睡了。」
離就寢養足精神的時間還有一小段,大夥兒當然都還沉浸在聚會歡樂的氣氛中「咦好早喔?」
「也不早啦!Luca也去睡了呢,他說明天會給你跟Shu帶上美味豐盛的早點喔!」「來啦來啦還不想睡的來玩牌吧!」
Mysta和Vox對著Ike眨眨眼揮揮手,瞬間將話題的風頭從他這裡接了過去。
「大家晚安喔!」
即使不使用精神領域渲染來對話,也能明瞭夥伴們貼心的Ike理解地頷首,跟大家道了晚安便踏向通往光弓之塔,那除了監視全塔區域的警界台外,唯二擁有能一覽整個光弓之塔全貌的地點。
隨著能使用精神能力被稱為「小說家」的嚮導緩緩拾階而上的步伐,其身後令人聯想到海獸觸肢型態的暗影,也漸漸地如海中進食時分的海葵那樣,搖曳著舒展開來。
他之所以朝著這個平常許少人踏足的地方前進,事實上是位於塔頂的嚮導率先提出的邀請。
「我在猜你身後的影子偶爾也需要透透氣吧?剛好我也需要一點『輔助』來幫忙,你願意來嗎Ike?」「當然。」
青年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尾是飽含著笑意的輕快,所以Ike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快或是冒犯,而他也知道,對方必定是出於實用層面才會提出這般邀請。
因此踏上他們所屬之塔某處重重護欄的隱蔽外陽台,當強勁的夜風從Ike的身邊擠過,帶走了他身上的不少體溫後,映入在他眼簾裡的,便是彷彿小說中讀到過的,一人觀察著世界的偉大陰陽師那般,氣勢強大的君臨於光弓之塔上的Shu,Shu Yamino。
遠處萬般燈火皆熄,唯有天上的星空微小卻耀眼的閃爍,微笑著凝視眼前夜景與光弓之塔,出身咒術師世家的青年映射在精神領域裡的周身明亮,Ike有種眼前之人就是燈塔的錯覺。
「嗨,Shu。」
「欸!哈囉,Ike。」
他們如以往打招呼時輕鬆自在。
在見到Shu的時候,Ike的精神領域立刻就經由渲染『看見』了Shu正在數量多到足以圍繞他成一個圓球狀,類似電腦螢幕模樣的方格陣中。
那些方格乍看之下由不規則的雜訊波浪組成,但凝神細看卻又會發現是一窗窗清晰的直播畫面,Shu正是藉由它們觀看、監視著塔內每一處有人經過所撥放的實景,還有每位成員的狀況也都能因此收到。
雖然那些圍繞在他身旁的螢幕只是一種擬似情境的狀態,但Ike藉由精神領域的部分可以得知,這大概跟Shu之所以能夠近乎全方位無死角的在戰鬥中支援大家,甚至被暱稱為『技Shu支援』的實際情況也差不了太遠了。
與腦中某些資料連結起來的Ike,他在這時發出了一聲既古怪又可稱為是可愛的高音「喔──」
「嗯?瞭解到什麼了嗎Ike?」
同為嚮導的兩人雖沒有言明,但他們的精神領域早已允許彼此互相讀取關於情緒波動的資訊,所以Shu對於Ike表示豁然開朗的聲音做出了反應,「當初進入光弓之塔的時候,不論是前輩或是我們,還有新進的所有人不是都需要簽署一份關於保護我們在塔內安全的契約書嗎?」
「我一直就很好奇當初加入光弓之塔的時候,契約書上明明就有提及為了保護每位哨兵跟嚮導,會做些許和保護個人隱私略加牴觸的防範手段,雖然也說得很清楚絕對是在我們同意的情況下,但我始終沒發現到底是做了些什麼樣的預防。」聳聳肩並攤平了手掌的Ike,在他說話的同時身後海獸觸肢般的暗影也已經安靜了下來,甚至可稱做是乖巧地蟄伏在他的腳後。
「哇啊啊Ike這麼厲害?我還滿有自信不會讓大家發現到,或是感到不舒服的說?」
青年輕笑著,連帶得連身體也微幅晃動,左耳上的長耳環亦然,讓人有一種與他此刻強大氣場相反的十足輕快感。
「我可是來自對書籍紙本一類有相當淵源的地方呢,稍微對它們敏銳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看對方的姿態就能得知Ike確實只是好奇而已的Shu,他眨了眨眼後無可無不可地繼續往下說道「哨嚮體質的形成最重要就是來自於大腦對吧!」
走到他身邊聆聽著解答的Ike朝他點點頭,「而大腦啊,在無意識中其實沒有人類認知中的這麼不具防備喔?舉例來說,一般時候即使是多麼厲害的洗腦套話,被洗腦的人還是會有段遲疑的時間吧?那就是因為大腦會抵抗的緣故。」
「所以就算我能用這個能力觀看到所有塔內成員的作息,也最多只能看見大家願意公布出來的景象而已,關於私密或是干涉到個人隱私的部分是完全無法觸碰的 ,要不然在塔內的大家都是這樣的體質,姑且不論其他人,怎麼可能完全不被嚮導們發現呢?」「確實是呢……」
事實上光弓之塔本來就有已在運作中,具備一定基礎的保護措施,但是Shu的能力能使光弓之塔內部的防衛更加完善,也因此在他加入塔後,相當程度的保護機制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例如契約書說的這項類似於監看系統的運作,在塔徵得同意實行之後,Shu還和塔內的瑪納霞們(塔內負責戰鬥外一般運作與經營的人員,其稱呼來自於傳說是經營與管理之神在人間界使用的假名),一一測試過這樣的模式是否會讓他們感覺到不適或心理負擔,畢竟瑪納霞們雖然不具有出色到能夠戰鬥的能力,但是哨嚮體質的感應多少都還是有的,也有部分人員是從一線戰鬥成員退下的。
而後實際到上線運作的程度為止,Shu和負責幕後工作的大家著實忙碌了好一陣子。
遠方傳來的歡騰喧鬧聲逐漸變得更加遙遠而模糊,一邊聆聽塔內成員們隱約的作息,他們一邊站在夜景如此乾淨透徹,同時又帶了點寂寞的塔頂,凝望著精神領域生成的干擾始終絡繹不絕的浩瀚蒼穹。
誰也沒有想要開口多說些什麼,這就是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
身為Luxiem隊伍中純偏嚮導體質的兩人原本就一起執行支援及梳理的機會就比其他人多上許多,再加上有許多相近的喜好興趣,所以Shu和Ike也就成了時不時會找彼此一起看看動漫畫,看看書寫點東西的室內派組合。
不知不覺間也到了接近啟明星即將睜開眼睛的時刻。就連平常晚睡的Ike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呵欠,然而Shu卻還是精神奕奕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著說了平常大家口耳相傳的那個關於Shu是不用睡覺的咒術師的神話。
關於傳得近乎光弓之塔七大不可思議的這點,Shu平常倒是不置可否。不過反正機會難得,而且還有需要Ike支援的因素,所以Shu也就順勢在對方似乎默默閃著期待光芒的眼神中開口解釋「其實我本來就屬於比較淺眠的體質喔?而且睡眠時間也屬於不怎麼穩定的那種,記得應該是在嚮導的體質覺醒後吧,我發現我原本不規則的作息就越亂七八糟,到最後乾脆連個勉強的規律都找不到了。」
換作是一般人大概會是個十足的困擾吧。然而對於恰好來到塔的機構裡,並且有足夠能力對抗塔外的干擾攻擊,還能幫助守護大家,這份紊亂的作息卻是給了Shu一個十足的優勢──
一個等同於能夠時常接收到塔中成員支援訊號,與此同時能常態補上巡守塔本身對外巡防的空缺時間帶。
從某處山丘上巡弋而來的燈塔光芒和光弓之塔本身的光亮交會了幾秒,形成了宛如新星誕生般的奇妙光芒。
從Shu的領域那側流過來的心情落在了Ike的精神領域之內,那是如同初夏般微涼而又十足溫和的微風,所以他也十分慶幸這對Shu來說不算是個太大的問題,「所以需要我幫忙的事情是什麼呢?Shu?」「喔喔對,也剛好時間差不多了,雖然平常跟大家說請不要碰到我背後的這個火焰,」
Shu指指自己身後宛如神祇背後的光環型態火焰,這些火焰與Ike背後的暗影屬於同一層次的存在,在物理層面上來說單以人手想觸碰是會撲空的,它們更趨近於現實世界與精神領域夾縫中的投射之影;那些形狀極為穩定的火焰從最靠近Shu背部之處呈現著燃燒完全的熾青與焰白,待到圓弧上端處卻又散發出常世不應存在的艷艷桃紅,完全讓人信服他來自於一個擁有神秘力量的咒術世家。
他一釋出了善意,Ike身後的觸支便像貓咪看見新的箱子那樣小小騷動了起來。
「現在我有意識到並準備好讓你接觸到,所以碰到是沒問題的。另外建議你將流入的資訊量抑制在最小會比較好喔!」
「這麼做除了讓我滿足困惑了好久的好奇心之外,也是因為要?」對方原本和自己有所不同的精神領域波動忽然晃蕩了一下,隨即開始變得與自己相仿起來,好奇心越發高漲的Ike從眼角瞄到了Shu常用的小紙式飄了幾枚出去。
「新的一年當然該來點震撼的你說對吧?我稍微借點你的波動,這樣今天那些人撞上來時就有趣啦。」
平時的Shu就連精神獸鐮鼬的力量都未曾發揮至十成,為得就是維護著背後那對確實守護著光弓之塔,有如翅膀的火焰,那便是維持守護觀望,維持保護塔之力的分源。
所以Shu打算借用Ike身後暗影那種強大的威壓波動,即使不能真的使用出它的力量,作為威嚇入侵者來說便已十分足夠。
「我同意,Shu可要好好發揮我們塔的威力喔!」「哼哼那有什麼問題呢。」
當小說家身後的海獸觸支暗影接觸到咒術師身後火焰的剎那,無數朝向光弓之塔放送的干擾都中斷了那麼幾秒,隨即便是他們再熟不過的,各式敗退的嚮導向著自家基地傳去訊息的波動接連發生。
而讓眾人慌張不已的原因們,此刻正一同遮起嘴巴,嘗試著不要笑得太過得意呢!
※
持續長達半夜的震盪過去,推測怎麼找也找不出原因,其他塔或是覬覦光弓之塔的組織八成都紛紛找到了解決方式,針對塔防禦的干擾又慢慢恢復以往的規模,不過一一檢視著螢幕的Shu也沒打個就此能直接嚇退他們的算盤,但作為下馬威也是十分足夠的了。
「那麼在去睡覺以前,請讓我再問一個問題好嗎?Shu?」「當然,儘管來吧Ike。」
和Shu一塊兒完成『惡作劇』,打了個大大呵欠的小說家用雙手撐著膝蓋起了身,他將身上的衣物捋平之後,也將上來時,還待在宴會廳的大家所託付的餅乾籃放到了Shu身邊,而在天際逐漸泛白的夜色裡,他身前的咒術師眼中光芒也越發清亮。
「你喜歡我們(開心來到光弓之塔)嗎?」
此刻位於塔重要據點上的Shu笑容一如往常,在他身後火焰的光輝在同團夥伴的注視下,如蝴蝶振翅之時散去鱗粉的模樣,在他身後保護著塔的象徵逐漸融入到夜色當中,撫平了最後一波騷動的精神干擾。
他笑著這麼對Ike說道。
「很喜歡喔,或許比觀察月球運行更加喜歡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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