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4日 星期二

冰冷煙霧壟罩的王座【雷卡】

不是糖的一篇,算是揉合手遊獅皇與飛船設計師卡的我流設定,稍微意義不明&意識流之文,實在是雷卡的什麼設定都想嗑一下&看了一個裝置藝術突然有感而發所以還是打了😆

自從數年前開始,雷王星天際、厚重翻滾著的雲層深處,總是令人聯想到年輕雷皇其不怒而威姿態的濃詭燦紫雷電,許久再也不曾劈落下來。

他踏入草木盡枯因而砂石遍佈的廣大皇宮前方庭院,每踏下一個腳步都傳來沙沙聲響、昭示著土壤的乾涸匱乏。現在的皇宮四周不再有落雷阻擋外人前進,但僅憑這些被狂風颳起的飛沙走石、也就足夠讓踏於此地之人生疼的了。

原先此屆雷王登上皇位之時,歷屆象徵雷皇神威的雷電便只見光芒、卻全無震耳欲聾的鳴響,為此民眾還擔心、或者說私底下議論過好一陣子──
直至登基完漫長的一段日子裡,日日不分晝夜都降下了只有雷王才能控制的紫電,每日出入都能瞻仰著紫龍般的雷電在天際無聲縱橫馳騁的人民才稍稍放心不少。

沒想到才短短十數載,那雷電就如困在牢籠中被拔去利爪的猛獸、其無聲吶喊終有一天必定會消失那樣──日復一日,從張牙舞爪的紫電之龍、緩慢轉變為孱弱而轉眼逝去的天空紫色污痕,就這樣與在王座上看起來依舊年輕氣盛的雷皇相悖、漸漸黯淡了下去。

他只是個住在厄流區邊緣的一棟淺藍皮小屋內、與病弱母親相依為命的普通飛船設計師,按理來說他就不應該、也無法知曉的。
但是一切的一切如同熱愛惡作劇的神祇一個心血來潮的玩笑而已,在他的夢裡、腦神經無法查知的深處迴路裡賜下了影像,無關意願地強制塞到他眼前展示──他看得見。
他看得見為何象徵雷皇神威的雷電如今失蹤已久,他知道其原由。
一如親眼所見。

神使告知了『雷王』必須成為雷王──不論本人意願為何。
而坐上王座的雷王便能得到這顆星球所有資源,上至天空下至地核,當然也包括這顆星球上呼吸著、心臟脈動著而活的所有人民,所有一切盡在他的指掌之中、雷王星的所有任憑雷皇喜好處置。
而代價就是雷王的血脈雷王的自由雷王的生命力。

作為雷王,王將坐上王座、日日夜夜受流淌著象徵威權,同時也蘊含掌控此星球命運的神使威力之冰冷霧氣侵襲的狹窄王座。
但是神使也好心的賦予雷王無比強大的操縱雷電之能,只要他在王座上的一天,他就將是這個星球上無所不能裁決一切的星球之神──
當然也是被圍困在這小小星球上、再無自由,且與星球生死與共的......人質、祭品、犧牲者,隨便想怎麼稱呼都行,總歸一句、便是割據到宇宙中極小一個星球的困獸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踏出家門,披掛上一件長大衣、將領口的扣子扣滿試圖抵擋灌入的冷風,等到他回過神來,自己走已踏入了雷王星的皇宮重地。

幼年時病情總是十分嚴重、導致經常得在床上靜養的母親時不時會囈語,原本在他成長為青少年之後就減少到幾乎不曾發作了,可就在他莫名知曉了『雷王』威權背後真相的同些時日,他的母親又像小時候那樣發了些噩夢。

像是夢見了什麼別的一世那般,他的母親醒來之後跟睡在地上,用厚厚廢毛料權當床墊的卡米爾,用平時那種溫柔又挾帶著無比惆悵語氣說道,雖然現在病榻纏綿,也好過無法見到自己成長來得好。
但是在另一邊的世界...也許吧、母親說了「但是在夢裡那邊你三哥會照應著你,媽媽夢到你們一塊兒當了宇宙海盜的樣子,生活倒也不算太壞的模樣。」

「三哥?」
現在已然是青少年的卡米爾,靜靜聽著身體好不容易養到只剩些許不適,已很少整天臥床的母親繼續講到「就是雷王星的三皇子,我記得還沒離開皇宮前他被喊作布倫達,不過現在該喊他皇族名了吧......是什麼名字我卻忘得差不多了......」
他的母親端著陳舊卻光澤溫潤的小小陶杯,在做著針線活而有著許多小繭的雙手中彷彿汲取著茶湯溫度的摩娑著,兩人在雖小卻暖和的房子裡頭閒聊道。

卡米爾依稀記得母親提過自己的皇族名叫做雷鳴,不過他是母親帶著離開皇族的,別說一金一銀,就連皇族名他們都未能留得住,成了平民、不被承認的皇族成員,但這也是自由的代價之一,對此卡米爾便沒有多大的情緒。

所以他記起來了,在聽完母親的噩夢之後,他還在上街時特意去翻了翻對皇室歌功頌德的小道報紙,斗大的鉛字油墨烙印在紙質糟糕的報紙上頭,『雷獅』──
「然而這代的雷王卻是個乾打雷吼不出聲的悶葫蘆罷了!」路過的男人大咧咧的嘲笑著,卡米爾記下了和他有層血脈相連的國王現在的名諱,而顯而易見的、那些對雷王憤恨不平的人正在笑著怎麼一頭獅子卻無法吼叫,就如同現任雷皇的能力一樣、雷電閃爍而獨缺雷聲鳴響。

卡米爾踏入草木盡枯因而砂石遍佈的廣大皇宮前方庭院,而後穿過打得人雙頰生疼的飛沙走石,終於來到了晉見雷王的大廳。
可是誰也沒有理會身為平民的自己,這很奇怪,再怎麼說最少自己也該受到盤問才是呀......
但即使懷疑自己怎麼活像是個幽靈,卡米爾就是無法停下一步步繼續向前的腳步,睜著一雙藍眼的少年總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宮殿中大力跳動得像個擂鼓,彷彿要將他的胸腔內震出天打雷劈時的巨大聲響。

最後他的腳步驅使他走入了大廳的最深處,如果他夢裡看到的那些畫面無誤,那麼前方便是雷王所在的王座了。

那人民俯首前所見巨大無比,可對於王座上的人來說卻是限制舉動,狹窄過分的王之座。

卡米爾抬起了頭,一陣冬季觸摸毛織物品的微小電流從他的臉頰旁流竄過去、留下了微麻的觸感。

「啊......」
抬頭看見的景色讓整身樸素打扮,衣著上甚至沒有半點亮色的少年張著口、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那和他的夢裡一模一樣。
那些瀰漫在雷王周圍的煙霧極端的冰冷而蒼白,雖然給了王座上的人存在感增添了極大的威嚴,卻讓卡米爾更加覺得那反倒像是讓一株病懨懨的植物得以弔命的濕潤水氣,一面以接近寒冰的溫度吞食生命力、卻也以神威延續著雷王依舊威嚴卻脆弱的氣息。

王座上的、如果他還在王族裡的話勢必得喊他一聲兄長的雷獅面容無法看清,能感受到近似不快與無趣的目光投射過來,王身上的皇服莊重,但也完全沒有半點金的紅的明亮的色彩,活脫脫就是一套喪服似的。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王座上的人的樣貌,卻只能捕捉到一抹如紫電般倏忽即逝的紫色目光。
「報上名來,闖入我王座前的無禮平民。」
「我......我叫做卡米爾。」

分不清楚到底是王真的開了口、還是自己在腦海裡接受到了什麼音波,但是雷王的聲音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加年輕,應該說根本只比自己大上一些吧......

「卡米爾?哼,倒還算個能上得了檯面的名字。」
雷王的嗓聲冷冽卻也隱約聽得出幾分桀傲不馴,雷聲似的劈落在他的耳內,所以卡米爾想起了,他曾經聽過的。
他聽到過這任雷王、他本來的三皇兄的雷電曾經有過雷鳴──
就在這任與上任雷王交接的時候,象徵上任雷皇的色彩之雷轉變成紫色的那天、一道雷曾經劈中過他們家淡藍小屋上一併被漆成藍色的避雷針過,那聲鳴響還大到左鄰右舍都以為他們家毀了、紛紛跑出來查看的程度。

卡米爾腦中浮現了雷王那被隱藏在冰冷霧氣後俊利卻蒼白的面孔,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張口喃喃自語,「雷鳴響動、雷光湧現......」

下一瞬間他淚流滿面、為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的理由。
王座上的王握緊了拳頭,也為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的理由。

但是恍恍惚惚地踏出了王宮,怎麼也回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要晉見雷王的卡米爾知道,雷獅的電光是再也不會有鳴響的。

因為自己曾經是『雷鳴』,而失去雷鳴的雄獅,是無論如何都只能踽踽獨行的王。
那在某個緣份處斷絕的聯繫,是永遠也回不來的。

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珠,卡米爾手中的扳手不小心敲落桌面上正在製作的模型小船,那艘小型飛船晃了幾下,在窗外塊狀烏雲密佈的天際彷彿又竄過了一絲許久未見的紫色光芒時落地,摔了個粉碎。




跟往常一樣塞了一堆隱喻跟現在世界線對比的東西進去,還有著重在獅皇困在滿是冰寒煙霧的王座上的意向吧......
雖然還是比較愛好結局,但是這個手遊if獅皇世界線裡,雷獅失去了雷鳴而雷電能力不再有聲響、卡卡也不是那個和他共同打拼的軍師而只是個凡人,『在某個緣份處斷絕的聯繫,是永遠也回不來的』這種感覺我也是滿愛的〈欸
畢竟正因為雷皇有了正劇如此強烈的羈絆、才會顯出這個if線的悲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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