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4日 星期五

燃燒的芒徑【里歐加洛無差】

這是一篇過年回老家看景有感寫了一半,開檔案才發現寫了這篇速速補完的段子😆
後日譚設定,有CP意味但是不重、關於里歐和陪伴著他的加洛稍微有些洋蔥向的一篇~


天際線被層層疊疊的灰色雲朵所覆蓋。

低層不規則宛如手撕出邊緣的、
中間一層隔離成各個拓印不均的灰色墨水島嶼的、
最上面接近天空,綿綿密密擴展成濃灰大地的。

給人一種天空下一秒就要坍塌下來跌落的壓抑感。

近海的關係季節的狂風不停吹起,最低低到伸手可及似的那一層雲飄動地飛快、連算計都不用算就知道一定追不上的那種快。

在蔓延整片羊腸道路上的山丘雜草淹沒了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後、一低一高、一慢一緩,卻都一樣安靜,一樣地安安靜靜。

偶爾破開厚厚雲層的陽光隨意的四散下來又隨興的探頭回去雲裡,金色的光芒於是匆忙地、鮮明地照亮著白色花絮不住搖動的乾枯芒草,又馬上恢復了陰天霧霾霾的黯淡色彩。

領頭的那個人雙手鄭重地捧著好大好大一束花,白色的花朵堆裡只夾著一朵比血還要紅的火鶴紅;跟在後頭的那個人手插著口袋把花束夾在腋下,那是沒什麼特別的開著小小黃花的銀荊。

蜿蜒一路的芒草高高低低拂著兩個人的身影,只有風聲一片喧囂。

「雖然跟那些傢伙吵了很久,但是堅持移來這裡還是是太好了對吧?至少這裡有山有草原又離海近,是個很好的環境。」

他沒說出口的是滿山遍野的芒草在金芒之下就像是寂靜卻又狂妄燃燒著的火海、不斷搖曳在他的視野之上,就像是要將里歐的身影也一起焚燒,連同這位前任燃燒者首領的身影也一同帶走一樣。
他的同伴那一頭亮眼的金色髮絲在這座山丘上竟然沒有任何的記憶點,而是反過來會被吞噬般的單薄飄零。

在對方手中的花束塑膠包裝被風吹得颯颯作響,他看見里歐伸手小心地避開嬌脆的花瓣、將脫落的包裝部分塞回了敞開的狹隙之中。

近海的風吹得人刮骨生疼,然而里歐的體感想必會更冷吧、在失去了普羅米亞之後。
加洛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影乍看嬌小的同伴一步一腳印的緩緩走向前去。

踏過繫有黑絲帶的乾枯木樁之後,後頭的領域便是臨時政府規劃給在事件中失去性命的燃燒者們的紀念碑園,不知道為什麼,加洛就是覺得自己該停下腳步、不該再踏足。

陪著同伴前來的消防員不確定里歐是否有回首,不過加洛確實地看著對方腳步是來時的節奏。淡金髮色的青年一步一腳印地緩緩走了進去,而更加狂烈的風迎面吹上了里歐的花束,沿著他的步伐,潔白的花瓣落在經由人們的腳步踏實的泥土道路,隨即滾入宛如燃燒著搖曳的芒草叢中。

抬眼望去的一切都染上了天際間冷冷涼涼的鈍色鉛灰,里歐眼中映入了如此的光景,隨即斂下了長長眼睫的眼簾。

「不論好還是不好,我的...不是,該說是曾經為燃燒者的大家也都不會再回來了,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但是能改到風景遼闊的這裡,或許大家也會開心的。」
「里歐......」

在狂風之中前任燃燒者首領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被聳立於兩人身旁燃燒般的等身高芒草搖曳拂去、然後賦歸原位。
他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的單薄,並且語帶哭音,加洛肅著面容將花束改到了手裡握著,卻沒敢上前一步。

「我不會說這些都是我的錯,但是有時候會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再更有能力一點,席瑪、哈斯德、塔沃─」
里歐眨著眼,報出了一連串對於他來說過於陌生的名諱,但是就有如初見那句聽一次就該記得了,加洛感受到應該就跟『加洛‧提莫斯』這個名字一樣,那是里歐清楚記下的、以口慎重呼喊的每個人的名字。

他眼前的青年沒有停下在風中變得模糊難辨的唱名,離紀念碑數十步之遠的加洛看著站在碑前里歐抱著花束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他依舊無法向前,可是就連他眼中的里歐、也隨著眼眶周遭一酸的溫熱感、一起變得模糊難辨。
「里歐......」

狂風吹亂的白色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在兩人中間像是夢與現實的境界線那般,既脆弱、又顯眼。

在平日他早該不管不顧衝上前去擁抱他的青年,但是這裡是眾多燃燒者們成眠的新夢地,就連他也無法判斷該不該擅自闖入里歐前方的界線。
里歐沒有發話,那他能做的也就是緊緊的跟在里歐的身旁,一路伴隨著而已。

「笨蛋加洛!平常你不該早像個熱血笨蛋一樣衝過來抱緊我,說些不中用的安慰了不是嘛!」

面朝向他大吼的、他的小小青年即使哭成正在製造磅礡大雨的小龍,哭泣著的面容也是一樣的好看,獲得允許的加洛衝上去抱緊里歐的速度是堪比火場救難的標準時速「抱歉......我想你需要一點空間的呀......但是我在的、我在的喔里歐,就算你會引發大火也沒關係的。」

「早就不會了拉加洛提莫斯......」被對方緊緊擁抱著,導致連哭泣都有點不順的青年邊哭著、牢牢扣緊對方肩膀雙手卻也沒有要鬆開的打算「等你襯衫被哭濕了我才會放開你,加洛提莫斯......」「那可不行呢,畢竟我已經被里歐你准許來抱抱了,接下來不會讓你隨便掙脫的。」

「......我好想大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過得很好......」
「我們可以一直來看他們的,一直一直,好嗎?」

哭泣是被留下來的人的特權,他就這麼痛痛快快地、在依言緊緊抱住自己不放,體貼的暫時望向天際的加洛懷裡大哭了一場。
無論是痛是清醒,他都必須繼續向前邁進,但在此處、在如火焰搖曳著燃燒般金芒的處所,生為擔負過沉重火焰的青年,即使里歐放聲大哭也無妨,因為有人陪在他的身旁、與他一同悲傷。





就是跟開頭說的一樣就是回老家看景被觸發的靈感w想寫寫那種沉重天際、狂風與搖曳草堆中的里歐跟加洛這樣~
打文的BGM當然就是各種版本的Λsʜᴇs(真心好哭),想想他們之後能夠陪伴著彼此真的是一件太好的事了呢QwO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