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9日 星期一

人魚之淚【雷卡】

這是個最開始只有一句slogan然後越想越龐大的設定(笑哭),不過礙於自己的功力不夠、所以是採用設定解說跟一個個片段的方式寫完的不好意思><
人魚架空設定、安哥友情客串有,基本上是一個我流HE的BE敬請注意~


【明知道份愛戀會成為巨大的痛楚,即使如此你也願意一氣飲下嗎?】

設定1:卡米爾為人魚貴族之子,父母都已不在身邊,是同族身為王子排行第三的雷獅(之後為人魚國除去惡毒巫師途中遭詛咒)帶在身邊照顧的,安迷修是某陸地大國排行靠後的王子,後來因受到教授武術的師傅影響,決定捨棄貴族身分,成為保衛國家的騎士團成員。

雷獅和安迷修為惡友,最初只是因為人魚王子與陸地大國需要交流所以知道彼此,偶爾在兩個王族於海河口交界的隱密灣岸會面時見面。
雖然嚮往自由、秉持強者就能有發言權的雷獅,與崇尚騎士道、主張愛護老弱婦孺的安迷修理念不相符,不過因為安迷修對於同樣參與會面的卡米爾愛護有加、甚至願意在有空閒時帶上幾本陸地的書籍給卡米爾閱讀,所以雷獅才對安迷修比較緩和,後來也才能交談,對於互相的想法偶爾有讚賞之處。

卡米爾與安迷修的關係相對就比較和緩,兩個人可以說是朋友,因為卡嚮往各種知識,所以願意耐心答覆的安迷修成為了卡米爾對於陸地的重要知識來源,而安迷修也很欣賞卡米爾對於知識的追求與認真之處。



卡米爾永遠記得第一次帶他離開到哪裡都有海水懷抱的深海,要上到陸地的雷獅那凜然而又耀眼的模樣。

人魚的每一片鱗片都像是由陸地上發色最飽滿、質地最通透的寶石細細磨成,其上有著一圈又一圈如海浪波紋的圓環、每增加一圈都代表著人魚歲數的增加。

正值青年且身為王族的雷獅鱗片更是令人無法挪開目光的奪目,流轉著璀璨寶石光芒的健壯紫色魚尾有力的一擺一撥、推開了足以令船隻偏移的強勁水流一路向上,怕年幼的卡米爾跟不上的雷獅,還特別在游上海面之前跟他說了不要緊張、先看著他示範一次,然後再慢慢跟上來就好,他那瞳色與身上的鱗片同色且震懾人心的大哥會在海面等著他的。

於是偷偷與雷獅上到海面、要去沿岸陸地探險的卡米爾一直清楚的記著、那透著天光的蔚藍海面四射下了漫射的金色光束,加冕在雷獅沒有猶豫、筆直朝向海面游去的矯健身影。
那成為了卡米爾心中永永遠遠無法忘懷的一幕,成了年紀尚輕的人魚之子、頭一回品嘗的『愛戀』。



在廣袤無垠的海之國度裡什麼都是冰冷的,海水是冰冷的、王族的王冠是冰冷的,就連入口維生的食物都是冰冷的,但是那一雙握在他掌心裡的小手卻是那麼的溫暖。
每次聽到有人說陸地上的太陽溫度對於陸地國度的人有多重要時,總是無法理解的雷獅此刻心裡忽然有種被固定時間造訪的暖流包圍全身一樣,他握緊了毫不猶豫就將手伸向他的卡米爾、那比他還要小上一些的手掌。

這個小小的孩子交付到他掌心底的手是暖燙的;那雙色彩彷彿要與海水同化的平靜眸子、每每對上自己都驟然燦放出讓人心弦為之一動的花火,雷獅看向卡米爾無比信賴自己的眼神,在那一刻起,他便決定若是真的身為人魚王族的自己注定要與誰立下配偶的誓約的話,他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卡米爾。



「所以你們都會和另一個貴族的女子談戀愛進而結婚嗎?」好奇的隨口問了問,坐在灣岸岩石上的安迷修其實也沒有想要特別知道的意思,然而栽進海底難得一見的紙本書堆中、終於捨得抬起頭來的卡米爾很明顯的就是一臉茫然。
「結婚?那是什麼意思?」

經過了卡米爾的解說,安迷修這才知道,原來海之王國所有的人魚都沒有『婚姻』這樣的一個概念,人魚一族不需戀愛也能生孩子。基本上人魚都是遵循著潮流居無定所,對於子代也是看對眼了就會和異性的人魚交配然後誕下孩子,等到人魚小孩能夠自己捕獵跟潮流時、父母的責任也就算了了,與人類世界的觀念相差甚大。
也只有人魚的王族才會選定配偶、但那也只是為了王族系統的存在,同樣不需要戀愛的情感。

「也因為這樣我們所有的人魚都知道這樣的一個傳說─」
在歪頭努力思考著人類與人魚差異的安迷修面前,擺著尾巴好停在灣岸深水處定點的卡米爾繼續平靜的敘說關於人魚一族註定不須戀愛的理由。

「一旦人魚與他人戀愛而未果,那該名人魚便會心碎致死;然而若是他能與對方善終的話就會跟對方同時離世,在離開這個世間的時候,那名得到幸福的人魚會留下與瞳色相仿的寶石,我記得人類稱那個傳說中的寶石為『人魚之淚』。」

「人魚之淚啊......在下覺得這真是既美麗又有點難過的傳說啊......」在容易傷感的陸地朋友發出如此感嘆之時,眼中有道光芒一閃即逝的卡米爾只是靜靜的翻過手上書籍的一頁、沒有答話。



設定2:雖然對於人魚王族沒有太大的歸屬感,但是因為在海底國度深處的為惡的人魚巫師不斷迷惑其他人魚,自己可以達成任何心願騙取不對等的強大代價,更進一步占地為主、干擾到人魚一族出入深海的自由,於是雷獅應下王族的責任前去除掉人魚巫師。

在除去巫師之時雷獅遭到對方暗算,雖讓巫師死亡了,但也同時被下詛咒,導致雷獅『深愛之人的一切都忘記』、『忘卻曾為人魚國度子民,自己不屬於人魚國度國家』、『模糊地認為自己是住在這裡的巫師』,而且身上鱗片的光芒都消失,轉化成黯淡的深紫。

雷獅討伐巫師失敗後,因為巫師原本所住的小屋就有被先代王族加上封印所以無法離開,加上雷獅前去討伐時代的人帶的都不多,所以倖存者向王族報告後,無法解決雷獅所受詛咒的王族也只能先封鎖消息再做打算。

因為被派遣去尋找對付人魚巫師其他方法的卡米爾路程被耽擱,所以沒有跟雷獅一同前往作戰。
得知雷獅狀況後卡米爾獨身前往深海區遇見雷獅,嘗試交談讓雷獅恢復記憶,但是都只有得到雷獅冷淡的回應,他也在人魚王國查遍破除詛咒的資料仍一無所獲,後來多次上到海面前去找安迷修商量(因對方也是王族人士,可以找到更多資源)。
雷獅在無法離開的小屋都是用水晶球看外界的情況,平常都是漫無目的地觀看,可是最後總會無意識去觀看每每獨身前來與他交談的卡米爾的行動,只要是撞見卡米爾跟陸地國貴族交談後都會覺得明明自己跟對方無關、但是又會有無法言喻的煩躁。

後來在對談中了解雷獅的狀況基本上與失去記憶差不多後,卡米爾擔憂繼續待在雷獅身邊會壓抑不住情感而冒犯到對方(同時會觸動人魚本身對戀愛情感的限制),所以決定變成人類去陸地遊覽好抒發心情、更重要的是尋找是否有解除雷獅詛咒之法(因在人魚國度遍尋不著)。
這件事卡米爾找安迷修商量過,安迷修勸說卡米爾最好不要、也覺得雷獅若還是正常的情況應該也不會答應卡米爾這樣做。
然而轉化成人族的安全藥方都已被為惡的巫師藏起,現在認為自己是巫師的雷獅知道的、是具有嚴重副作用的藥。

雷獅告知前來提出要求的卡米爾,此種轉化藥必須在踏上陸地起七天內找到摯愛之人、向對方獻上親吻才能繼續保持身體,否則將會變成泡沫消失,而且製作轉化藥需要交付委託人最重要的東西作為交換,而對於卡米爾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對於雷獅的記憶(但雷獅只知道對方最重要的東西是對於某個人的記憶。)



看著擁有藍海之瞳的年輕人魚在他眼前露出猶豫的神情,某種莫名的酸澀在心底閃逝而過,然而已經認為自己是與對方全無關聯的巫師的人魚王子,卻是被腦中的靈光一閃驅使,他對著卡米爾露出以往提出上海面去冒險時同樣傲意且充滿著點蠱惑力道的笑容,慢慢游向對方、停在眼中光芒依舊閃爍不定的卡米爾面前。
「等等,雖然我對於你最重要的東西沒什麼興趣,但是既然我總覺得我的記憶缺失了幾個片段,難保我拿到了你交上來的代價就會記起來了,既然你之前來找我總說我應該要記得你,那這個交易對我們彼此來說就都是相當有幫助的,對吧?」

本來還在猶豫的年輕人魚聽到這一番話神情出現了明顯的動搖,不、甚至該說連眼中都燃起了微弱卻清晰的火光,雷獅就知道這樁交易是注定成功的了。
「好、雷獅大......不是、是巫師,既然你這麼覺得,那我就跟你做這項交易吧。」

名為卡米爾的人魚毅然決然地交出了對於自己來說最為重要的記憶,而雷獅也在收取到代價的同時,將自己的手指劃破、滴落到盛裝著轉化藥的燒瓶裡頭。
隨著鮮血在瓶中驟然綻放出了燦紫色的光芒、隨即被深灰色的藥水吞噬殆盡。

「喝吧,一口氣喝完不要猶豫,喝完之後你還有點時間做整理,轉化應該剛好會在明天陸地國太陽升起時生效,記住這個藥還有的附加條件,卡米爾。」「好的!......我會的。」
對方的神情在喊出他的名字時彷彿雀躍了一下,令雷獅一時之間覺得手中的燒瓶燙得差點握不住。

伸出手接過燒瓶的卡米爾最後深深的看了注視著他喝下藥水的雷獅,不斷有溫度極低的潮流注入的冰冷黑暗的巫師小屋,在此刻彷彿發出了詛咒了雷獅的巫師看好戲般的細語─
『明知道份愛戀會成為巨大的痛楚,即使如此、你也願意一氣飲下嗎?』

一切的躑躅思量到了藥瓶真正觸到唇邊的時候都嘎然停止,年輕的人魚王族之子望了雷獅最後一眼,然後便一鼓作氣將金屬苦味竄上鼻腔的藥水全數喝下。
圓形燒瓶摔碎在了巫師居所的海底黑砂上,碎片宛如淚水般反射著遙遠遙遠陸上的日光,閃閃發亮。



等到雷獅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件物品的時候,距離年輕的人魚王族之子離開已經過了六天了,那名唯一造訪過自己住所的人魚孩子所留下的代價、是色調低沉的灰紫色結晶,偶爾有海流波光流經屋內則會泛出一點海藍的光澤。
讓雷獅感到最有趣的是這顆結晶乍看之下並不耀眼,但是刻意到光源前、透著光的時候能夠看到結晶本身內含有一點一點,彷彿深海裡頭散發熒熒光輝的水母群聚、飄然起舞,閃耀成陸地所稱的星空光粒。
這樣作為代價交付上來的結晶內蘊涵的光粒越美、就代表著當事人所交付出的記憶或者是情感,是越真摯而無可取代的。

因此本來想擱置結晶做為製藥材料的雷獅也被引發了好奇心,他決定一窺究竟那名有著令他莫名煩躁也莫名心暖的、擁有與海洋同色眼睛的人魚,究竟付出了如何珍貴的代價做為交換。

「來吧,讓我看看是什麼讓這個結晶可以閃耀出這種光澤吧,小子。」

當擺動著黯淡深紫的魚尾的現任巫師將結晶按在胸膛時,一股巡迴海底的暖流似的強大熱流將雷獅包圍了起來,在他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幕自己筆直游往海面的場景,他聽到自己這麼說著「過來吧,我會等你的,卡米爾。」

距離年輕的人魚王族之子離開,流逝的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第七天的凌晨。



已經明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成為泡沫消逝的年輕人魚,向在陸地國的貴族友人道完了別,也作了最後的掙扎尋遍了只記得要找到『如何破除人魚巫師惡咒』方法仍未果,內心卻莫名平靜的卡米爾最後思量了許久,決定還是來到了可以看見整片海洋的海岸,靜靜地坐著觀賞破曉而由深深夜色逐漸染成瑰麗幻紫、最後將漫上太陽光芒的天空。

坐在海潮已漲至小腿肚的沙灘上,卡米爾覺得自己不是不害怕、不是不遺憾,但是心中莫名缺漏的記憶卻告訴他不用擔心,他該做的事已經大致上完成了。

而一個巨大的水花卻猛然地在他眼前炸開─
流轉著通透寶石光芒的健壯紫色魚尾出現在了卡米爾的面前。

呆愣了幾秒的卡米爾憑著胸口湧上來的熱流脫口而出「......大哥?」

在海風中雷獅溽濕的髮反射著天際美麗的色彩,且隱隱漫上了朝陽從雲隙後洩出的金光,看著對方凝視著他的眼神,已經再也回不去人魚之身、人類型體也即將潰散的卡米爾便明白,雷獅已經想起來了。

雖然他只知道雷獅已經想起來自己是誰、卻無法記起來自己的心臟為何感受到此刻如海嘯襲來般滿溢而出的滔天狂喜與巨大的痛楚。

「卡米爾─」
雷獅的聲音彷彿在海風中被揉碎,在海潮瘋狂湧上的這一刻破碎在浪潮的聲響裡,他撲上前去將卡米爾抱個滿懷,頓時之間兩個人都熱淚如傾,即便只剩一方擁有記憶,他們依舊憑著身體的刻印,在述說一切之前伸手深深的擁緊了彼此,就像是要將彼此融入自己骨血那般。
他們的唇在翻騰的海浪與狂烈的陸風中依偎在一起,在彼此唇齒纏綿之間盡是鹹澀的味道、還有沁入到心臟最底深處的絲絲蜜甜。

然而朝陽早已無情的升起、熾熱的光芒遍撒大地。

※※※

「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啦!他們死掉了嗚嗚嗚嗚......」
年邁的騎士苦笑著合起厚重的書籍,無奈的摸了摸聚集在他身旁吵著聽故事的孩子的頭,「好了好了,快去睡吧!不然女僕長可要來趕我們啦!」
「欸!不再說一個故事嗎?」「騎士先生再說一個嘛!」

搖了搖頭,老早被女僕們提醒別讓孩子們太晚睡的騎士舉著火光搖搖晃晃的油燈,拍著孩子們的肩招呼著他們列隊,依稀看得出幾分英氣的臉上苦笑依舊沒散去,年邁的騎士在搖曳的火光中回想起了尚年少時,那名愛讀書的友人與他的兄長,那時他們也曾經在日光溫暖的午後、在書堆旁度過。

「孩子們晚安啦!」在送走孩子們離開小圖書室、而在他關上門前,那本方才被朗讀出來的書籍封面上,在繪著的兩名人魚眼睛上鑲嵌著的一藍一紫的寶石同時閃了一閃,隨即跟著被關上大門而消失的光源、回歸了寂靜。

唯有在銀色的月光悄悄灑落時,那兩顆互相輝映、彷彿成為星辰大海的寶石才會折散出令人屏息的光芒,就像傳說的『人魚之淚』、閃閃發光。









我終於寫完了TTTTTTTT本來因為設定太龐大所以想用設定解說+片段的方式來寫才不會想棄坑,結果完稿還是快到五千是哪招〈吐血
這種發刀發的各種別出心裁〈ㄍ的段子真的是燒腦死了〈咳血,不過因為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梗概所以TT努力的把這篇寫得淒美悲壯一些希望有成功〈合掌
打完整篇其實一直記得得是雷跟卡一起在光芒通透的淺海裡攜手遨遊的畫面可我都在寫刀,最後的消失其實也是個人覺得很美的一幕TT
總之雖然是力有未逮的拙作,但希望大家也能覺得不錯就好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